
攸縣新市農(nóng)場知青合照。株洲日報/株洲新聞網(wǎng)記者 譚浩瀚/攝
1963年秋,蘭州一中學(xué)生楊存正作為知識青年回到老家攸縣的新市農(nóng)場,跟500余位知青一同參與農(nóng)場建設(shè)。
在那段非常歲月,楊存正跟許多知青一樣,找到了愛情與友情。
半個世紀一閃而過,知青們老了,可對其而言,有些往事卻永遠年輕。5月11日,73歲的楊存正將老知青們自發(fā)編撰的《老知青——湖南省新市原種場回憶錄》捐贈給株洲市檔案局。
“知青精神是一筆沉甸甸的寶貴財富,記錄下來、傳承下去是歷史賦予我們的使命。”書的序言中這樣寫道。
“寫下來,才能記得住”
1963年至1965年,來自湘潭、攸縣的500余名知青,先后“上山下鄉(xiāng)”來到攸縣新市農(nóng)場。
“文革”襲來,各種政治運動接踵而至,知青們被清理分類,各有遭遇。1976年“文革”結(jié)束,新市農(nóng)場的知青們各自返城或就地招工,自此散落天涯。
十年前的一次聚會,只來了不到100人,大伙談起過去,都哭。楊存正忽然覺得,有必要將過去的東西寫下來。
于是他組織成立《老知青》紀念文集編輯組,開始向老友們征集素材。耗時10年,回憶錄完工。16開本,186頁,共收錄老照片218張,紀實文章27篇,還有有關(guān)那段歲月的書法、繪畫、詩詞等作品,共10余萬字。
這些文章,有生活趣事、心路歷程,也有懷念故人,記敘坎坷。“寫下來,才能記得住。”楊存正說,這本書不會對外發(fā)行,“這是寫給我們自己看的。”
回憶錄的最后幾頁是知青名錄,但表格并沒有填滿,空出不少。“請您想一想,還有沒有被遺忘的朋友?如果發(fā)現(xiàn)誰,請在表格中添加姓名。”表格上方寫著這樣一行字。
“那些日子,刻骨銘心”
“剛到農(nóng)場時,那里一片荒山禿嶺,只有一棟小辦公樓跟數(shù)間平房,以及破爛不堪的豬圈。”
知青們開荒造田,燒磚蓋房,培育水稻、玉米,嫁接果樹,開辦酒廠。短短數(shù)年,新市農(nóng)場初成氣候。
1972年的一個夏夜,楊存正值夜班看守水渠。午夜暴雨傾盆,水從渠道溢出,楊存正拉不開水閘,水災(zāi)近在咫尺。他挨家挨戶敲門“報警”,眾人合力,挽救了百畝稻田和大米廠。
類似的故事,在回憶錄中比比皆是。在《憶與知青共享的苦與樂》中,老知青侯麓林寫道夜晚守果樹:“晚上山上蚊子多如牛毛,嗡嗡叫不停,我們只能點著半濕的柴,用濃煙驅(qū)蚊,把自己也嗆得難受,幸好年輕,第二天又照常出工……”
在《蹉跎歲月的回憶》中,老知青董照明回憶:“天氣驟變,電閃雷鳴,新建的食堂一下子倒了,有同伴壓在下面,所有人都過來救援,著急得不得了,慶幸最后沒人出事。”
“這就是知青精神,忘我、責任、奉獻、團結(jié)、樂觀、不屈。”楊存正回憶,當時,不管收工多晚,不管勞動多累,只要回到宿舍,大伙兒就相聚在一起,唱歌跳舞,用臉盆茶缸伴奏。
侯麓林則在文章中感嘆:那些日子,刻骨銘心。
“雖沒有甜言蜜語,但愛就是愛”
刻骨銘心的,還有那時的“農(nóng)場愛情”。
70歲的老知青鄧鵬,至今還記得在農(nóng)場初見愛蓮的場景:端莊漂亮,梳著一對烏黑發(fā)亮的粗辮子。
1967年7月,鄧鵬跟愛蓮在公社領(lǐng)了結(jié)婚證。兩年后,農(nóng)場清理階級隊伍,懷孕8個月的愛蓮即將跟鄧鵬一塊再次被下放。“之前團支書找她談話,只要離婚就可留在農(nóng)場,她當場毫不猶豫地拒絕了。”
1968年,楊存正的第一個小孩在農(nóng)場出生。隨后他跟妻子一同被下放到村,每天出工,小孩就放在籃子里,收工回來,小孩屎尿滿臉。“雖沒有甜言蜜語,但愛就是愛。”楊存正說,那段歲月,先后有十幾對新人在農(nóng)場結(jié)合。
2010年4月23日,是湘潭知青下放農(nóng)場45周年的日子,老知青們在原農(nóng)場駐地相聚,感慨良多,老知青蔣孟來還專門寫歌一首:走過了我的童年,留下了我的初戀;經(jīng)歷了多少磨難,忘不了兄弟情誼……(株洲日報/株洲新聞網(wǎng))
編輯:向胤蓉
來源:株洲文明網(wǎng)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