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山間的雜草長得很快,劉滿英總是耐心地將它們一一除掉。鄒怡敏/攝
拿上鐮刀,戴上草帽,穿上解放鞋,3月10日一大早,劉滿英又走向了屋后的那座大山。
大山位于株洲攸縣鸞山鎮(zhèn)上坪村三角塘組,是黃豐橋國有林場的一個護林點,而劉滿英便是這護林點上唯一的一個護林員。
山路陡峭,坡度大的地方已超過50度,雨后草木茂盛,路也變得濕滑,劉滿英手持長鐮刀,不時砍去突兀的枝條和雜草,竟走得輕松從容。
“在山里守了30多年,這3800多畝林地我都熟了。”劉滿英說。
“少管閑事,小心劈了你!”
1983年,不到20歲的劉滿英來到了黃豐橋林場務(wù)工。刮樹皮、扛木材、除雜草,這些男人干的粗活,劉滿英干得毫不遜色。1996年,劉滿英成了一名正式工,先后被派到善礦沖、三角塘護林點護林。
三角塘護林點的管轄區(qū)域只有3個村5個組,不到200人,每戶人家相距很遠,而劉滿英家更是遠離人煙。然而,護林員工作的可怕之處并不只是整日面對無聲山林的寂寞。
“過去,盜伐樹木的事情時有發(fā)生。”劉滿英回憶,一天深夜,獨自在家的她聽見山上有砍竹子的聲音,循聲上山,發(fā)現(xiàn)竟真有人在盜伐楠竹,劉滿英立即出言制止。見她孤身一人,對方持刀恐嚇道:“少管閑事,小心劈了你!”
“當(dāng)時也不知自己哪來的勇氣,一直好言相勸、據(jù)理力爭。”也許是被劉滿英的一聲正氣嚇倒了,盜賊主動承認了錯誤,請求寬恕處理。
在大山里的日子,危險總是不經(jīng)意降臨。
2006年的一天,劉滿英正在巡山,陪著她一起的小狗小黑突然不停地狂吠,她反過頭一看,一條腦袋呈三角形、背部有黃灰色花紋的蛇正在離自己幾米遠的地方吐著信子,而小黑的腦袋已經(jīng)腫了起來。
五步蛇!這三個字跳入劉滿英腦海時,她腿都軟了,“在山里被咬了,那必死無疑。”劉滿英說,當(dāng)時小黑與五步蛇奮力搏斗,五步蛇也受了傷,沒一會便溜走了,可惜小黑也中毒死了,“是它救了我一命。”
“9公里防火線,每年修一遍”
劉滿英的手上除了繭,還有或大或小、或淺或深的疤,“刀割的、樹刮的,都有。”劉滿英說。
除了護林,劉滿英還要負責(zé)維護9公里長的防火線,只要有時間,她就會帶上鋤頭、柴刀到山上砍雜枝、除雜草,“每年修一遍,修一次要耗費3個月時間。”
從護林點到防火線最遠的地方,劉滿英要走1個半小時,這是快的,普通人至少得走3個小時。所以,劉滿英在山上常常一呆就是一天,“起得早就帶飯,沒時間就帶些餅干之類的填肚子。”
山上除了蛇,馬蜂、蚊蟲也多,“以前就用些土辦法,在被蟄的地方涂些口水,再用黃泥巴敷一下。”劉滿英說,現(xiàn)在好了,有便攜的止痛膏,她每次上山都會揣兜里,以備不時之需。
劉滿英的丈夫尹子建覺得有些愧疚,他也曾是一名林業(yè)工人,只是生過一場大病之后,身體便不如從前,加之又患上“三高”,做體力活成了一件為難的事,“她一個人干重活,患上了胃病、風(fēng)濕,我心里很過意不去。”
“一般的女人哪里吃得了這個苦喲!”黃豐橋林場營林股的譚斌曾在蓮塘坳鎮(zhèn)幽居村的護林點守過1年,對于這份工作的艱辛,譚斌的體會來得比一般人深,“我由衷的敬佩她。”
如今,劉滿英的兩個兒子都已20多歲,他們也曾勸她停下來歇息,“也許我就是屬于大山的吧。”劉滿英說,只要這個崗位需要她,她愿意在大山中老去。(株洲日報)
編輯:hunzz_xiangr
來源:株洲文明網(wǎng)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