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吳益娥還是決定帶兒子回家和母親團(tuán)圓 謝慧/攝
放心不下年邁的母親 年輕媽媽 帶病兒回鄉(xiāng)過年
人物:吳益娥
年齡:25歲
25歲的吳益娥老家在株洲茶陵縣桃坑鄉(xiāng),這是一個位于羅霄山脈下的小鄉(xiāng)鎮(zhèn),距茶陵縣城25公里,坐中巴車要晃悠2個小時。她家里的老房子,建在桃坑鄉(xiāng)的深山中,到了桃坑鄉(xiāng)后,還要走1個多小時的山路。
“我去年到株洲打工后,老家已經(jīng)沒有人住了。”吳益娥說,她的家已經(jīng)支離破碎:2009年夏天,一場車禍奪走了吳益娥哥哥的生命,不久之后父親又換上肝癌,在她懷孕期間去世,母親改嫁到了縣城。孩子出生不久即被查出患有先天性腦積水,隨后丈夫離家出走......原本一個六口之家,只剩下她和兒子小寶相依為命。
元旦起,吳益娥所在的服裝加工廠停工了,她原本打算不回老家過年。 “反正過年也是我跟小寶,回到老家有什么意義?”吳益娥說,“在老家省不到錢”,她給記者算了一筆賬:回茶陵的汽車票漲到了71元,從茶陵到桃坑也要20多元,回家還要置辦年貨,還要去探親,少說也要花幾百元,“如果在株洲,我可以省下半個月的工資。”
1月25日晚上7時,吳益娥撥通了記者的電話,她說她想了很久,決定回茶陵老家過年,在株洲過年住的房子是別人的,老家至少還有一棟屬于她的老屋,“春節(jié),還是回家過更有年味。”
另外,吳益娥放心不下母親,母親自從嫁到茶陵縣城后,身體一直不太好,她想去看看老家人,“畢竟除了小寶外,她是我唯一的至親。”如果在株洲過年,她下次見到母親,不知道是什么時候。
至于回茶陵老家可能會多花錢,吳益娥也漸漸看淡了,“過年嘛,該花的還是得花”。
1月27日7時許,天色灰蒙蒙的,位于株洲荷塘區(qū)的某服裝加工廠門前,吳益娥抱著小寶,帶上行李及向同事借的一臺便攜式DVD坐上了老鄉(xiāng)的“順風(fēng)車”。
五六個小時后,吳益娥和小寶就能回到茶陵老家。今年可能是她最孤獨的一個春節(jié),不過,她的身邊還有小寶。臨走之前,吳益娥還對記者說了她今年的愿望,“愿小寶早日康復(fù)。”為此,吳益娥打算過年不買新衣服,小寶有兩條新褲子,是她用工廠的廢料做的。

張朝蓮娭毑穿上了大姐留給自己的大紅唐裝迎接新年 曠昆紅/攝
79歲的獨居老人 盼著和孫子一家團(tuán)圓
人物:張朝蓮
年齡:79歲
大紅的房門油漆已經(jīng)脫落,門上一對貼了5、6年的送才童子依然笑容可掬地歡迎每一位來訪的賓客。
張朝蓮娭毑家住株洲石峰區(qū)解放二村。5平方米大的客廳,除了一張飯桌外,就只擺了一套80年代的深褐色家具。家具雖然用了幾十年,但被擦得很亮。桌子上擺放了幾盒養(yǎng)血清腦顆粒、腦心通膠囊等。張娭毑說,幾年前自己中風(fēng)了,現(xiàn)在情況雖然有好轉(zhuǎn),但需要每天吃藥控制病情。不過79歲的年齡,記憶退化是沒有辦法阻止的,“有時早上吃過藥了,到10點就不記得了。有時,一天幾次忘記吃藥。”
但張娭毑身邊卻連個提醒的人也沒有。20多年前,她丈夫就去世了;獨子也在前年去世,媳婦改嫁到了外地。唯一的親人——孫子也因為成家立業(yè),無暇悉心照顧張娭毑。為了提醒自己按時吃藥,張娭毑將一天三次的藥分別放在三個小盒子中,每個小盒子里放上兩粒藍(lán)色的藥丸和一粒白色的藥丸。
1月28日,張娭毑家中除了株洲北嶺社區(qū)春節(jié)慰問送的一袋米和一瓶油外,連過年的水果、零食也沒采購。四根蒜苗、一個大紅辣椒躺在冰箱里。除此之外,最多的就是20多個雞蛋,雞蛋還是買藥時藥房贈送的。
唯一能顯示出過年氣氛的,就是破敗卻打掃得很干凈的房間。盡管中風(fēng)留下了后遺癥,走路速度很慢,說話經(jīng)常一頓一停的,但新年來了,張娭毑還是撐著佝僂的身軀,將手能夠著的地方擦了個遍,“這是過年的習(xí)俗。只要還能動,就不能不搞衛(wèi)生啊。”這兩天,娭毑穿上了大姐留給她的大紅唐裝。提到已經(jīng)過世的大姐和小妹,娭毑的眼淚又不自覺流了下來。
平時,張娭毑就靠看電視打發(fā)時間,她最愛的頻道就是中央三臺,“看著年輕人在臺上蹦蹦跳跳的,感覺一下子就沒什么煩惱了。”孫子已經(jīng)打電話過來了,這個春節(jié),娭毑會和孫子一家人一起過。想起半歲的曾孫,娭毑臉上又露出了幸福的微笑。
編輯:向胤蓉
來源:株洲晚報

